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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章空谷無聲此去無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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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冷峰端著一壺酒敲了敲小鳳的房門,只聽屋內道,“門沒鎖,進來吧。”左冷峰進屋後禮貌的把酒壺放在了桌子上,看著有些疲憊的小鳳溫柔的說道,“小鳳我理解你的心情,他不值得你如此傷神,既然決定忘記他就把他徹底趕出你的生活吧。”,說完為小鳳斟了杯酒。小鳳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感受著唇齒間的香醇,微皺的眉頭終於化解開來。擡頭見左冷峰正看著她,平靜地道,“謝謝。”雖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,此時卻是小鳳的肺腑之言。

大青石邊上老頭正在一邊享受著辛辣的酒水,一邊感嘆著自己的苦命,無緣無故差點就被一塊榆木給砸死了,想著想著老頭又仰頭灌了口酒。眼見著天漸漸陰了下來,一場清雨怕是馬上就要來臨了,老頭伸了個懶腰,沒好氣地喊道,“唉,我說那個誰,你到底走不走了,馬上就要下雨了。”過了好一陣也沒有回音,老頭本來通紅的老臉又紅上了幾分。這時只見老頭騰地一下蹦了起來,本來不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好幾圈,看這氣勢是準備把把那塊死榆木給生劈了的架勢。

老頭走上前去,可眼前的人卻像睡著了一樣,任憑自己把腳跺得生疼也不見反應。老頭伸手探了探羅玄的鼻息發現並沒什麽異常,於是手指掐住了羅玄的手腕,看著老頭懶散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凝重,過了好一會兒老頭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,此時再看,老頭子哪還有半分的玩世不恭,整個人似乎變了副樣子。看著天空中淅淅瀝瀝已經掉下了幾滴雨點,老頭也不羅嗦背起羅玄便往前方走去。走著走著前邊已經沒有路了,映入眼簾的只是一面還算平整的山體。老頭並沒有看前方的路而是低著頭在山前左轉右轉的,一會兒的功夫竟忽然消失了。其實老頭還在山前只是此時已經被一個陣法遮掩了而已。這時老頭眼前的山已經變了個摸樣,光禿禿的石壁前面多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,老頭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洞口前面。

走進山洞撲面而來的是一陣陣的酒香,老頭把羅玄放在一邊的床上,便獨自忙活起來。過了好一會兒,羅玄睡得似乎越來越不安穩,額頭上的汗珠已經依稀可見,看樣子似乎蠱毒又要發作了。自從上次被蠍子咬了之後,蠱蟲已經好久沒有來騷擾他了,這一次左冷峰的一掌似乎把酒足飯飽的蠱蟲驚醒了過來。

老頭正在專註的搗弄著藥瓶,羅玄的異樣終於把他拉回了現實,老頭快步走向羅玄,伸手摸了摸羅玄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老頭皺了皺眉頭。本以為自己接住了他就已經算是做了件積德的善事了,哪知道這人不僅受了內傷,身體裏似乎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毒,他老人家走遍天南海北居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毒,立時便來了興致。老頭暗自感嘆著今天的黴運,可人都撿回來了也不能看著他死掉。回身把剛剛配好的那瓶藥拿了過來,說是藥卻有一陣刺鼻的酒味。別看只有一小瓶卻是老頭引以為傲的寶貝,這酒名叫神仙醉,按老頭的話說就是神仙喝了也得醉。老頭辛辛苦苦才釀制了十瓶,如今拿出來真有些肉疼。這神仙醉不但醉人更是療傷的好東西,大醉一場後,酒中的藥材也能淋漓盡致的發揮它的作用。

羅玄此時的面容已經有些扭曲,老頭終於還是戀戀不舍地把那瓶酒灌進了他的嘴裏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,看著眼前的人已經睡得越來越安靜,老頭心疼的聞了聞空瓶子,然後陶醉的坐在了一邊。睡夢中的羅玄朦朦朧朧似乎又遇見了那個火紅的背影,此時那羅裙盡在咫尺,只差一步就可以見到那人的側臉,心中積攢多時的那一份無奈終於還是脫口而出,喃喃地喊了一聲小鳳,似乎只有這兩個字才能抑制此時內心的傷痕。

感覺到旁邊的人動了,老頭扭頭看了羅玄一眼,小鳳兩個字被老頭真真切切的聽到了耳裏。老頭好笑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,暗道,這樣無趣的木頭居然還是個癡情種子。

這一覺就睡了四天,不得不感慨這神仙醉的功效。羅玄醒來的時候頭還是有些眩暈,感覺到身體輕松了不少,於是勉強坐了起來。老頭看著一臉迷糊的羅玄鄙視地道,“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,怎麽又忽然詐屍了?”看著眼前救了自己的人,羅玄只是淡淡地回應了兩個字“謝謝”。老頭似乎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,這次只是輕哼了一聲。羅玄本想下床可結果卻是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,老頭上前一步攙住了他,瞥了他一眼道,“傷還沒好就不要亂動,等你好些了愛哪哪兒去千萬別讓我再看見你。”羅玄似乎是被老頭的話刺激到了,推開了攙著他的老頭自己支撐著回到了床上。

接下來的幾天兩個人都沒再說話,共同的嗜好便是一人捧著一壺酒喝得酩酊大醉。羅玄過去很少喝酒,即使是萬天成相邀他都只是喝上幾杯應承一下。可不知怎麽的,這滿屋子的酒香卻讓他有些疲憊的身心放松了下來。‘何以解憂,唯有杜康’前人的話果然都不是虛言。酒過愁腸很多不願想起的事情終於隨著醉意消散一空。

這種優哉游哉的日子早晚是有個盡頭的,這一天老頭終於下了逐客令。看著氣色一天比一天好起來的羅玄老頭隨手丟給了他一包銀子,千叮嚀萬囑咐地說道,“我說這位爺啊,以後千萬別讓我再看到你了,這些銀子足夠你花好一陣子的,慢走不送哈。”手裏拿著一壺老酒羅玄想也沒想很理所當然的接過錢袋轉身就走,這個人似乎和以前那個彬彬有禮的羅玄判若兩人,看著他有些虛浮的腳步消瘦的背影中留下的只剩下一絲倔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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